浣熊卡尔的黑猫

从前有一只浣熊,他偷偷来到莫格街,对黑猫说,我们回家吧

Other/另一个我



×来自脑洞合集

×迟疑cp(zc×cyj)

×年操

×cyj第一人称视角

×ooc如落基山脉

×悬疑?科幻?

×不科学预警

Go↣



00
所有昴宿星系的朋友们,拜托,拜托你们想办法关掉人工智能助理,什么办法都好……哪怕只有一个人,拜托你们看到这段话……否则……



01
早,虽然我知道文字没有人看,但我还是习惯性地说一句早。


这种感觉挺新奇的,用文字记录下些什么的感觉。在这之前我一直很孤独,因为大家都不认识文字,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用人工智能助理语音阅读,而我却要一字一句地辨认理解。


很累,但也很有趣。


我当然不是因为有趣才关了我的人工智能助理,它似乎出了什么故障,有一天早晨突然闭了嘴。我还没来得及跟研究员报告,博士就给我发了私信:“永远别向别人求助,尝试自己解决。”


这可难倒我了,我那时也是个不识字的六岁幼崽啊。好在单词都不是特别生僻,我凭印象翻了翻以前“读”过的消息,大概理解了博士的话。


在这以后,我就过上了自己认字的艰苦日子。


顺带一提,我出生在昴宿星系第十五区的一个研究所。应该算是个实验体吧?不过我也不是与世隔绝天天被做实验,我就跟一般的孩子差不多,要上课,就是数学物理都得学得更深一些,也要社会实践,大多数都是给研究所的研究员们打下手。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我得遵守研究所发来的指令,特定的几个研究员,还有博士,都会给我发来指令,之前博士给我的那个消息就是。


还有,我没有父母,研究员告诉我我是在实验室里由受精卵直接体外培养成胚胎的,受精卵经过很多层次的基因修改,已经不能追溯原本的父本母本供体了。


总而言之,从那时起我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认字之路。



02
在这个时代要找到阅读的资料是很难的,几乎所有文字资料都已经转化为语音格式存在各种各样的硬盘里,文字几乎失传,除了数字和运算符,没有什么可视的信息。


所幸,研究所有一个废弃的资料室,我在七岁那年获得了资料室的自由支配权。许可是Dr.Judas发给我的,毕竟废弃已久,也没有阅读的必要,权当给我消遣罢了。


谢天谢地资料室有一些零散的语法知识相关的书,嗯,各种语言。反正我一开始是分不清全看了。不可否认的是我在资料室里确实接触了许多很稀罕的东西,比如传说中人类的起源在一个古老而遥远的星球“厄尔斯”(earth)上,物种是可以自发进化的,自然情况下基因的改变没有方向,有种赌博的刺激和残忍感,一切都“像”神话一样厚重而不真实。


我说这一切“像”神话,是因为这一切的定义实在太模糊不清,久远得无法考证——至少在七八岁时的我眼里是这样,可认知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一个研究所研究项目会以几万年前的人类为研究对象,我便把它当做一个听起来合理的常识记住了。


后来,这一理论在各个方面与我学到的知识暗合,它似乎在无法出声的文字中叫嚣,叫嚣一种所谓科学的可笑。


资料室里的书很杂,从语法基础到古典名著,从普希金的诗集(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我到现在还是不大明白)到自然科学概论,从高等数学到通俗小说。只有几本书,没有标题,封面上有电子锁,打不开,很迷惑。



03
最近总发生一些很让人迷惑的事情。


我在参与某项项目的预实验的时候和一个研究员探讨人类起源简史的问题,发生了争执。


我询问人类几万年前起源于另一星球的科学性,他愣了一下,就过分放肆地笑了起来。


“任何一个读过昴宿星系义务教育高等生物生态学课本的人都应该知道,人类的历史只有约两千年,生命起源于NGC4676中AB两星系15亿年前的碰撞。”


我不记得我在课本上读过这样的话,况且……


“两千年的历史?两千年怎么够一个文明发展到可以星际航行的程度?又怎么够让几十种语言形成完备的体系再消失?生命物质又是怎么在贫瘠的星系中产生的?”


漏洞过多我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但研究员明显被我问住了,他盯着手里的实验流程摇头叹息,告诉我那些就是我们学到的东西,前人留下来的,正确的东西。


正确?


我告诉研究员我在资料室找到了一些书,上面的说法和他所说的理论相悖,而且推理论断都很完备,也有实验记载(尽管实验的年代让人很迷惑),我可以拿给他看。


他打开书,打开人工智能助手的语音翻译功能,才读了几行,便把书扔还给我。


他脸上有一种好笑又生气的神情:“Cyj0261502?开这种玩笑浪费时间很有趣吗?”


他似乎不打算再搭理我。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很久很久。



04
我今年17岁,再过两周就成年了。


直属我所在支部的管理员把我带到Dr.Judas的办公室,第一次。


是的,我从未见过博士,尽管从小耳熟能详,研究所一楼有他的照片,但我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和博士见面。


这是个简单的,所有实验所内培育的个体必须经过的流程——做出成为实验体还是成为实验员的选择。


成绩达标的个体才有选择权,即使选择实验员也必须经过义务性的几个实验。


我也选择了这个最常见的路线。


我坐在博士的办公桌对面填写信息表,瞟见他的签名:A.C.Judas


我随口问他:“永远别向他人求助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那个似乎在看什么无厘头的东西的表情。


他说,或许是一种成长。


不对,不一样。


他应该说,是揭露真相。


我道了别,离开了研究所高层。



我回到自己房间时,看到终端上有博士给我的留言:“你已经看到了矛盾的一角,成年那天解开谜团。”我斟酌半晌,第一次向博士询问他的名字。


我一直盯着屏幕,感觉透过屏幕后面的电波都能看到博士长久的沉默和迟疑,直到消息提示标识闪烁,看到博士的回复:“Z.C.Judas,Zachary.Camil.Judas.”



05
我的笔记因为一些情况换了地方记录。我先从约一周前说起。


博士从告诉我名字之后再也没有和我联系。一周之后管理员通知我,近期会开始实验准备,我需要接受隔离式保护,因此禁止了一部分区域及研究所大门的进出权。


也就是说,我被囚禁在了研究所里。


博士的事情让我对周遭有些不信任,于是尝试着逃跑。


出逃顺利得有点诡异,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和终端相连,出门时会触发感应警报,所以我被迫丢下了自己的笔记本,只带上了资料室里那几本无名的书。那天深夜所有通往外面的门禁都开着,我一开始还很谨慎,随后便以快为主。没料到的是,在我通过研究所大门时,分明看到警报的红灯已经亮起,一瞬恍惚的紧张之后,却发现警报并没有响,好像被刻意地中断了。


有人要放我走。



研究所外面人不多,但也不算清冷,毕竟是十五区交通枢纽之一,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一个星际交通站。我想我应该先找一个人多又不那么繁华的星区躲起来,博士说“成年后解开谜团”,那我在成年那天,或许能知道些什么线索。


胶囊式的飞行器突然剧烈地颠簸起来,似乎偏离了最初的航向,警报刺耳地撞击着鼓膜,飞行器迅速密封释放休眠气体让我陷入昏迷。



飞行器在巨大的引力作用下不可抗地被吸进了这个区域,我看着主体都已经被巨大压力碾碎的飞行器,做出了如上猜测,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休眠仓。


出乎意料,没有想象中生物体无法承受的巨大气压,但这里引力过大确凿无疑,墙体和地面都别扭地扭曲着,给人一种很柔软的错觉。


……距离我昏迷过去了几天?


手表已经坏了,指针正按某种规律跳动着,况且高维度空间的时间流逝和外界不同,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手无意中碰到包里的密码本,身份验证特有的电子音出乎意料地响了起来。右脑边缘有一瞬的酸麻感,沉睡多年的智能语音助手竟在这种时候激活了。语音助手提醒我密码本B02级加密,需要成年持有者的瞳膜身份验证。


我用右眼解锁了全部密码本,这很诡异,B02级加密需要成年个体的基因信息,这无疑就是我自己的信息,可是我才刚刚成年,而这几本似乎早就存在了数十年……


我翻开封面,语音助手默认地开始朗读上面的文字——


“关于昴宿星系第21次改编版高等语言学教材的意见……”


人工智能技术已经非常完备,语音助手的语音语调抑扬起伏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可我如坠冰窖,浑身都刺骨得冷,遏制不住地微微战栗。


那上面无疑是我自己的字迹,纸张泛黄墨迹略晕,可那确确实实是我的字迹,上面写着——


“早,虽然我知道文字没有人看,但我还是习惯性地说一句早……”


仿佛谐谑曲的高潮,语音助手绘声绘色地念出一句话:


“不要用那什么都想的天真,去深入那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


我这才意识到,或许,一直以来,昴宿星系的所有人都被语音助手巧妙地控制了思维,我们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不巧得很,我孤身一人正在向谎言的始作俑者无声宣战。


我沿着阿基米德螺线般曲度的走廊前进,失去时间感和方向感,说不定我其实在Cthulhu的肚子里也说不定?于是我在这个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笑了一下。


前面的路封死了,这不合理,这种空间不应该有边界。我试探性地伸出手触碰面前的“墙”。不出所料,可以穿透,没料到的是背面的空间引力更大,我被吸了过去。



06
在触感很柔软的表面翻了几翻之后,睁开眼睛可以看到有些晃眼的“灯光”,是特殊矿物质在特殊材质的透明罩里燃烧发出的光。我缓慢地爬起来,环视周围的陈设,是简洁模式的最低限度生活设施。回过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我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年纪20出头,穿着实验室常见的白大褂。他笑了一下,拉我起来,说你终于来了。


我一时不明白自己对陌生人的警惕被什么奇妙生物吃光了。他笑起来很软,让人觉得有种看了几千万遍的熟悉,深褐色的眼睛从眼镜背面透过来的时候,掺了几分万年前的无奈和狡黠,我的生命活动中枢就这样暂停了,本来就不再流动的时间有逆流的趋势,又停了下来。


可是,可是我清楚地感知到,他在透过我看什么更远的东西。


他走到一个感应区,让虹膜解锁感应门,唤我过去。


穿过感应门的时候,他问我:“知道我是谁吗?”
声音微凉,不见情绪。


我眯了眯眼睛,适应黑暗后抬头看他:“Dr.Judas,Z.C.Judas.”


他笑了,心绪微微晃动,大脑还没来得及辨别真伪,我就被抱住了。


他一点点收紧双臂,呢喃般地说:“我等了你好久。”


我张了张嘴,来不及说什么,意识就像潮汐不可抗地远去。



07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宇宙里不知道漂浮了多久的一束光子。可能被黑洞吸进去了也说不定?反正什么都碰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感官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然后,


我毫无征兆地醒过来了。


这么说不大严谨,准确而言我只是各种感官在一瞬间放大,听得到咕嘟咕嘟的气泡声和电子仪器特有的电子音,呼吸多少有点别扭,口腔和鼻腔充斥着消毒水和奇怪化合物的味道,眼睛还是睁不开,意识还是很黏着。


然后微弱的电流刺激脑部神经,我的感官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与此同时皮肤越过某个表面,液体和空气的交界面,感受到液体气化带来的凉感,我大概明白我本来存在于某个装满培养液的培养皿中。


口鼻接触空气,肺部自发地排空积液,我呛了几下,太久没承受重量的双腿过于不协调,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下。


然后我被一个人接住,呃……抱住,可能更准确点是勒住——他抱得实在太紧,我都能感觉到他微不可查的不住颤抖。


我把鼻尖埋入他的耳鬓,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洗发水和洗衣粉的味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说:“张弛,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08
声明一下,我不是之前那个“我”。


我已经睡了可能有万年了吧,之前的“我”,现在应该在我身边的罐子里,福尔马林罐子里。


当然,还有很多的“我”,偏偏头就能看到,大概几百个……可能上千,也说不准。


现在没时间给我愣神或者吃惊,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况且之后有的是时间——无穷无尽的时间。


我蹭蹭面前那个人的耳廓,仿佛耳鬓厮磨般低声说:“别紧张啊……我又不是他,那个陈逸杰。”


我捏捏张弛的后颈,满意地感受到抱着的人浑身僵了一瞬。反正他也看不见,我也没费功夫去掩饰有些失控的表情:“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毕竟你废了万年的时间来复活我……可是你知道,这一秒的‘我’已经不是上一秒的‘我’了……或许现在说一句‘初次见面’比较合适?”


话说到最后声音还是有点抖,我张狂地笑起来,像从来没有过的那样,无所谓,时间不够了,要尽快。


不出所料,张弛愕然,或者愤怒,或者绝望,或者空白,人的情绪每时每刻都很复杂,不过此时此刻,我能清楚地读到很单纯的情感,我和他的,都可以。


我好想他。


我看见他带着某种疯狂的决绝冲进时空机,消失在维度彼端。终于……赶上了吧。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滑进绒面的沙发,拿起手边的书——一本来自我那个时代的实验报告。



09
张弛穿过扭曲的时空,在那个十七岁的自己面前,朝十七岁的陈逸杰开了枪。



10
关于陈逸杰最后读的实验报告:


《关于“平行重复实验原理性提纯”的概念及操作》
Camille.Yvette.Quigley著


选段
“这是一个关于一个极其无聊的原理的超级有趣的报告……我想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对‘宿命’之类的东西怀有忌惮和好奇,毕竟一个人成长的过程可以说和未来一样充满不确定性和微妙的未知……事实上一个人的性格,人格,价值观都可以被完全复制,当然,这要花上很大很大的时间精力和代价……


“基因确确实实是一个人命运的指导,不过它仅仅指导一个框架……平行重复实验可以排除干扰项从而提取出其中必要的‘原理’……


“或许你会说这毫无根据一派胡言,那我确实无话反驳,这里没有严谨的实验记录。毕竟,我唯一实施,并且成功的实验,就只有以我自己为实验对象的这一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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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感谢相关同学的姓名授权//土下座


♢这一篇有很多bug,会在下一篇一一补上,也就是说这一篇就是个坑+结局,下一章揭示背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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